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遇到的事情
因為真的很荒唐
如果這是職場上難免碰到的事
那我願意為了這個理由轉行
昨天中午很忙 老師的國一兒子煮泡麵大家吃
我真的很討厭吃泡麵 第二口就開始反胃 很乾
吃完總要喝大量的水和吃糖果才能消除那種味道
可是 我昨天還是吃了 吃了半碗
老師的妹妹下午走下來問老鳥
老鳥告訴她大家都吃了
她說是嗎 那個范XX不是很有健康概念不吃泡麵的嗎
就在我背後 但我也沒想很多 當作沒聽到
這段日子我學會裝聾作啞 還兼當瞎子 沒看到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
我以為這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
但我總是忍不住想哭 而我每次都哭
下午我跟菜鳥拿垃圾到花園 老師也走出來 說了一些事情
是老鳥休息 菜鳥幫她洗毛巾的事
老師叫菜鳥不要多話 菜鳥的確講了一些話 而且我想她只講一半吧
那天中午毛巾就滿了 我問菜鳥要怎麼辦
因為之前我曾幫老鳥倒進洗衣機
結果沒幫她洗 她很生氣 所以我不想碰她的毛巾
菜鳥說老鳥叫她晚上倒下去洗 隔天她來會曬
我說可是現在滿了 都要溢出來了耶
於是她就拿去洗衣機倒 之後我問她
她很白痴的說可是我按下去洗了 我說這樣到晚上就臭掉了
之後我看她不見 就去後面找她 看她在晾毛巾
我說 妳幹麻幫她晾 她說 妳不是說會臭掉
就這樣 我想 菜鳥只說了我那句 妳幹麻幫她晾
所以才會這樣吧 諸如此類 每次都這樣
其實老師說不要再說了 就算了
也沒告訴我是什麼事 但我猜得到
但老師也沒聽到完整版 她什麼都不知道
想想這也只是小事 但老鳥之道後就告訴老師 又怎樣呢
老師叫菜鳥不要多嘴 但我要的不是這樣
就連老師也要把我跟老鳥畫上等號
進店裡時 我看到老師妹妹一直在看我們
沒想很多 但覺得奇怪
之後我一個人坐在沖水檯畫圖
老師妹妹跑過來質問我
范XX 我問妳 妳今天中午是不是有吃泡麵
有阿
妳不是很有健康概念不吃泡麵的嗎 那妳今天幹麻吃
上次妳不是告訴我妳不喜歡吃泡麵 我姊煮的妳就吃 這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針對我 妳是什麼意思
這只是小事情 幹麻要這樣
對妳來說是小事情 對我來說不是
然後我就很生氣一直畫一直畫不想理她
老師進來看到就衝過來 幹麻了 又幹麻了
她妹就走進去 老師對著樓梯口大罵 一下國語一下台語
我很生氣一直發抖然後又哭了 全身發麻的感覺好久沒這樣
老師問我我也講不清楚 外面兩隻鳥全程都聽到 就是沒有一個人會出來講話
只有老師安慰我 不過我也只需要冷靜及恢復情緒而已
之後講一講又覺得很好笑 邊哭邊笑我八成瘋了
因為這真的是小事情 只是上次是她妹煮 我不想吃泡麵 所以去買大亨堡
今天沒出去 想說吃ㄧ點不會餓就好 誰知道她會生氣 不然我也餓肚子就算了
老師很生氣打電話給媽媽 說她妹妹實在太過分了 其實我不想這樣
不過 她的工作也找太久了吧 護士那麼難找工作嗎
悶在家裡太久也會生病的
之後一個下午我一直挨罵 頭髮沒吹乾
菜鳥在幫晏葶洗頭我比手語說 她沒打呼就不用按摩 久一點再出來
結果又被老師罵 覺得委屈
因為平常她們還會邊洗頭邊聊天 但我相信勞駕一定也聽得到 只是沒說而已
老師在剪頭髮 她們在後面玩 老師也沒說什麼
所以又掉了兩滴眼淚
傍晚 那個無頭殼男又來了 老鳥洗他兩次 第一次被嚇慘了
聽說是因為車禍 所以右側沒有頭蓋骨 因為不敢自己洗頭 所以出來給別人洗
老鳥第一次洗完他 把他送出去以後狂叫 說很噁心怎麼會這樣 很軟ＱＱ的很恐怖
今天輪到我洗...那種像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東西
雖然有一層皮 但像薄膜一樣 好像用力一點手指就會插進他的腦裡
下一秒就會有腦漿溢出來的感覺 很害怕 很怕讓他受傷 很反胃的感覺
我沒有洗乾淨 甚至噴水 洗頭以來第二次噴水 第一次是剛做不久時
幫他吹頭髮時 又覺得他很可憐 老鳥說他才20歲 跟我一樣大
但我實在被嚇壞了 我相信他也不想這樣
如果他知道老鳥曾那樣說 一定不會再來了
而且 為什麼那樣說呢 那是別人多麼大的痛苦 我想她不能體會吧
送走客人之後 晏葶看到我說 為什麼我的臉那麼白
我說 我有擦粉阿 一直以來都有
晏葶說 是喔 可是不是耶 是慘白
老師說是因為我阿公住院 可能沒睡好
其實不是 因為我還在驚嚇狀態
下午的事情太多了 那個觸感還在我指尖 而且不斷想著離職的事
但又想想沒什麼 我還在猶豫掙扎
老師問大兒子幹麻不去吃飯 大兒子說還不餓
老師問大兒子那小阿姨下來吃了嗎 大兒子說不知道
老師說 小阿姨還沒下來 那你們三個先去吃
我走在最後 拿碗的時候看到她妹坐著在吃飯
想起老師曾說 只要是做對的事 就不用害怕 所以我就去吃了
坐下來吃才夾三口菜 邊幫狗挑肉絲的她妹說話了
范xx 我們家的東西很沒營養 妳可以不要吃阿
我繼續吃 而且越吃越大口
很生氣就越吃越大口越大聲 我發現我的手都在抖
吃完我還喝湯 聽到她嘖了一聲
我更賣力的吃 她小聲的說了一句 但我還是聽得見 她說 犯賤
我的理智都用完了 她又說了一句 但我再也沒聽清楚了
我用腳踢椅子 洗完碗 我放得很大聲
聽到她說 油～還摔碗喔
我馬上去拿外套 包包 老師衝過來抓住我
我又哭了 一直搖頭說我也有尊嚴 也有自尊 一直說我要回家
晏葶也抓著我 一人一隻手 沒人要給我走 可是我快崩潰了
晏葶以為是另外兩個 因為她們跟我沒什麼講話 老師說不是 以後再跟她講
這次哭是有聲音的 我不想 可是我忍到極限了 我在她面前沒掉出眼淚
老師一直要我告訴她發生什麼事 可是我說不出來 胡言亂語我只想回家
最後老師小兒子出來 老師問他 小兒子說 小阿姨罵姐姐
老師叫我之後接她電話 還是說休息一陣子 考完試要回去
我都聽不清楚 一直哭一直哭 像逃跑一樣的騎回家
回到家我發現我的左手整個麻掉 是晏葶力氣大還是老師 我不知道 還是只會哭
我不想要老師做什麼 因為我知道她幫我做得越多 對我的攻擊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如果老師因為我跟她妹吵架 那她妹更會覺得她自己做得是對的 也只會更加過分
整晚我想了很多 媽媽說的 老師說的 謝博成說的 我自己想的
整件事情下來我很懦弱
我氣自己被罵 我氣那些沒有道理的事 我氣自己比狗還不如 我氣自己回不了嘴
巫巫講了一個多小時還多久 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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